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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兒童與青少年

分離:一個結束還是一個開始?

發(fā)布時間:2024-11-29 瀏覽次數(shù):244


出自:嬰兒觀察《Infant Observation》Vol.12, No.1, April 2009, 5-19

作者:Negris Gulec

譯者:陳萬里(CAPIP)

審校:王蕾(CAPIP)

摘要:這篇文獻是一個關于兩年嬰兒觀察的描述,特別聚焦于分離主題:和子宮、乳房、媽媽、保姆,以及最后和觀察者的分離。每一種經(jīng)驗所帶來的結束體驗和感動的不僅僅只沖擊著嬰兒的內(nèi)心,還觸動著媽媽、保姆以及觀察者。

關鍵詞:分離、缺席客體、結束、嬰兒觀察、斷奶


簡介

萬事開頭難。盡管我們總對每件事情都抱著期待,我們依然會對新的經(jīng)驗感到害怕和擔心。對于任何新的經(jīng)驗、新的情況都包含了失去過往和已知情況的體驗。這會帶來擔心和混亂,絕望,以及一種迷失在未知中的感受。就像Salzberger- Wittenberg, Williams, and Osborne (1999) 強調(diào)的,這些擔心的根源在我們的童年和嬰兒期中。

我們的經(jīng)驗從生命早期開始,這些經(jīng)驗之后會被類似于過去的環(huán)境重新喚起。這是一種感受上的記憶,比如,我們身體和情緒的體驗。因此,任何新情況都會重新喚醒像是出生的經(jīng)驗,從熟悉的環(huán)境被推到一個冰冷、陌生、令人害怕的環(huán)境的感受。出于好的內(nèi)在經(jīng)驗帶來的希望,讓我們敢于延伸自己的生理、精神和情緒,不斷向前邁進,去探索新的人、新的地方以及未知的情境。(P.8)

我個人要開始去做嬰兒觀察的真實感覺。會發(fā)生什么呢?通過拜訪和觀察嬰兒,以及嬰兒和重要的人建立的關系,每周一個小時,每周固定的時間,保持一種友好陌生人的關系,不發(fā)起任何事情,只關注于情緒體驗,在我們的小組督導師的督導下,對每次發(fā)生的交流賦予意義。我與同伴一起,我正要踏入未知的領域,真是害怕的要死。為什么家庭愿意接納我,一個陌生人進入他們的家庭和日常生活,特別是在一個感覺強烈和情緒騷動的時期?

我要如何才能容受這些一定會在嬰兒觀察中被喚起的強烈豐富的感受呢?有些也許是我也有過的感受(或許是回憶了我的嬰兒期),當看著無助的新生的嬰兒。在拜訪這些家庭的期間我該如何找到自己的位置?這些就是當我開始我兩年的嬰兒觀察時,我的體會到的感受,疑慮和問題。它給了我極有價值的經(jīng)驗,幫助我把持住我的焦慮,和我的感受待在一起而不行動化。嬰兒觀察幫助我發(fā)展了我的觀察技巧并幫助我理解母嬰之間的動力,以及如何看到每件事情背后的潛在意義。所以,謝謝我的帶領者以及嬰兒觀察的小組成員,最后當然要感謝寶寶T,還有他的家庭。嬰兒觀察中學習到的經(jīng)驗能夠轉(zhuǎn)化到我臨床實踐中去。

在這篇文章中,我想向你們展示一些我在兩年嬰兒觀察中的片段,尤其是關于分離的部分,和子宮、乳房、媽媽、保姆,以及最后和觀察者的分離。每一段經(jīng)歷帶來的結束和繼續(xù)前進的體驗的不僅僅只沖擊著嬰兒的內(nèi)心。我尤其是想聚焦于分離,因為成長和心理的誕生依賴于分離的能力。一個人如何應對分離、失去,還有缺席的客體,決定了這些經(jīng)驗是否會內(nèi)化,從而成為成長、發(fā)展、思考的阻礙或動力。如我們所知,如果我們太害怕允許自己開放或太害怕體會新的情感體驗,我們也將自己關閉在了對不同事物感知之外,關在了發(fā)現(xiàn)新鮮事物、創(chuàng)造新鮮事物之外 (Salzberger-Witten- berg et al., 1999)。當然,一個剛出生的無助的嬰兒怎么可能獨立的做到這些?他只能夠在溫暖抱持的環(huán)境下,在父母向他們展示的世界中一點一點的去做到。


出生五天

現(xiàn)在讓我們看看個出生5天的寶寶T,他的媽媽是澳大利亞人,爸爸是土耳其人。這里是他對出生的反應:

寶寶T被一條毛毯輕輕的包裹著、靠著抱枕支撐著,安靜的睡在沙發(fā)上。寶寶T右側著睡,他右手緊緊的握著拳,握的太緊了以至于都能看到他關節(jié)處白色的皮膚。他的嘴張了兩三次,有時候會皺一皺眉頭。

第十天

他醒著,躺在沙發(fā)上,他的臉紅撲撲的;他上下踢著腿,拱著雙臂。他看起來在使勁排便。與此同時,他還發(fā)出了好像很不舒服的聲音(介于哭泣和呻吟之間)。媽媽抱起他,親親他,他還不能抬起脖子,媽媽用手托著他。過了一會,媽媽把他放在大腿上,握著他的手。寶寶T失神地盯著遠處看。他看著窗戶,有光線照進來,他似乎只能看卻看不見。他沒有朝著媽媽的臉的方向。

一個月多十天

寶寶T正躺在沙發(fā)上,媽媽坐在桌旁吃午飯。他開始發(fā)出抱怨的聲音,還揮舞著他的手和腳。媽媽過來,把他半坐起來,然后離開。他把注意力都放在燈上,朝著那個方向,看呀看,有時候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眼睛一睜一閉的。他的手是張開的,手指伸長著。寶寶T繼續(xù)發(fā)出半哭半呻吟的聲音。所以媽媽再次過來,把他抱了起來放到腿上,對他說:你是想先換尿不濕還是先喝奶呢,哪個先呢?寶寶T快速的把他的頭轉(zhuǎn)向了媽媽的乳房。他閉著眼睛吃著奶。喂完他后,媽媽幫助他打嗝,然后把他放在了沙發(fā)上,然后繼續(xù)給自己準備一些吃的。寶寶T半哭著哼哼,吐了一些奶。我很擔心他會嗆到,他又吐了一些。我叫了他媽媽,媽媽來給他擦干凈。

通過這幾個簡短的片段,我們可以注意到這個新生的嬰兒在經(jīng)歷了出生和與子宮的分離的經(jīng)驗后,如何努力的將自己穩(wěn)住(hold himself together)。根據(jù)Bick的理論,在小寶寶的體驗里人格的各個部分之間還沒有結合力,它們是被心理皮膚(就和身體的皮膚一樣)包裹住的。寶寶會感覺自己持續(xù)處在未整合狀態(tài)下突然溢出的危險中。因此,他尋找一個吸引他注意力的涵容客體,從而能感覺到人格的各個部分是在一起的。尤其是在最初,媽媽和她的乳房、乳頭以及她所有的涵容功能一起,幫助寶寶內(nèi)攝這些涵容功能以及發(fā)展內(nèi)在空間的概念。但壓力時不時會來,當這個時候媽媽不在或在情感上無法涵容寶寶的痛苦時,寶寶也會通過各種方式來穩(wěn)住自己。為了不讓自己的人格部分溢到外面,寶寶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專注于視覺、聽覺、觸覺或嗅覺的刺激,通過進行持續(xù)的身體運動達到就像一個抱持的皮膚或收緊肌肉的體驗,使它們保持在僵硬的位置,試圖把所有東西緊緊地握在一起,這樣就不會有任何東西溢出來。(Symington, 1985)

在上述片段中,我們可以看到寶寶T是如何嘗試著通過緊繃肌肉(他的拳頭,他的身體)來穩(wěn)住自己,如何聚焦于視覺(燈光),他做不到穩(wěn)住自己的的時候是怎么樣的,他是如何吐奶的。尤其在第一個例子中,寶寶被毛毯松散的包裹著,我們能夠看到傳統(tǒng)的襁褓在媽媽沒辦法抱他入懷的時候是多么的有意義和有用,在失去子宮這個容器時,提供次級皮膚是多么的必要。在這個缺乏提供抱持的特殊時刻,寶寶T可能通過緊繃肌肉(拳頭攥的緊緊的,關節(jié)處都發(fā)白了)來提供抱持。我們也能看到一些母嬰之間的互惠,從某種意義上說,媽媽領會了他的暗示,把他抱在懷里,親吻他,托起他的脖子。寶寶T也讓媽媽知道了他想要什么,他想要媽媽的懷抱、乳房,以及抗議媽媽離開他。

在整個觀察過程中,在寶寶和媽媽之間存在很多“美的互惠”(aesthetic reciprocity)的瞬間,當嬰兒和母親看著對方的眼睛,就好像他或她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存在(Meltzer, 1988)。人們還可以觀察到母親的遐思(reverie)和α功能(alpha function)的存在(Bion, 1962),借此嬰兒的未分化的感覺和焦慮(投射到母親身上的β元素)被轉(zhuǎn)化。母親擁有試著給嬰兒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反應賦意的能力,她努力給出意義,為嬰兒的不適命名,她表現(xiàn)出“帶著愛去思考嬰兒的母親的能力”(O’shaughnessy, 1981)。

三個月多20天

媽媽對寶寶T說:“我要去刷牙了,你自己一個可以嗎?”寶寶T正微笑著看著我的眼睛,所以媽媽說:“你看起來很自在”,然后她離開了。我們看著彼此的眼睛,微笑了好幾分鐘。寶寶T看起來聽到了媽媽的腳步聲,他對媽媽的木屐聲很敏感,他轉(zhuǎn)向他的左邊,朝向媽媽離開的那個走廊。他開始吸吮他的拳頭,開始發(fā)出抱怨的聲音,他的頭和目光朝向走廊。媽媽過來并問道:“怎么了呀?什么事情惹到你啦,你這么餓了嗎?”當媽媽把她抱在左胸口,他開始吃奶。一會兒,媽媽給了他一個彩色的撥浪鼓,但媽媽敲地很快,寶寶T退了回來好像害怕了。媽媽注意到了,說:“對不起”,然后輕輕的、溫柔的撥動撥浪鼓。

這些都是寶寶T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小例子。媽媽努力試著去理解寶寶的世界里發(fā)生了什么,努力學會對寶寶的暗示保持敏感。事實上,我們都知道,媽媽的遐思能力會因為她自己的焦慮而被打擾和影響,比如恢復工作或者斷奶。在這個觀察中,母親自己的焦慮有時會浮出水面,使她無法為寶寶T的擔憂賦意。而這些焦慮會讓她難以接受自己的焦慮和失落感。

當寶寶三個月大了,顯而易見,這是媽媽要出去工作之前的最后一段時間了,但她現(xiàn)在對于找一個稱心的保姆是有多么矛盾的感受!她說,“沒有人對于寶寶T是完美的”,她陷入了獨立的感受和母性之間的斗爭。就像Waddell(1998) 指出的:

…一個母親的感覺是自己對于孩子不可或缺的,這是一種自戀的愉悅,但也是一種負擔。她認識到無論嬰兒在任何年齡,并不一定非得要她的照顧和養(yǎng)育來維持生命,這于母親而言是得失參半,五味雜陳。(P. 69)

媽媽也陷入兩難的境地,她既想要她自己出現(xiàn)在觀察中,但也想讓我成為保姆和寶寶T之間關系的觀察者。

4個月又14天

現(xiàn)在我們可以看到的是寶寶T在4個月又14天的時候,他和保姆第一次一整天待在一起。然后他的媽媽回到家:

當我進門的時候,寶寶T正坐在嬰兒車里看著他媽媽。媽媽正在談論這個保姆沒有讓寶寶T一直睡覺這點很好,但是寶寶T不喜歡奶瓶,所以她只能給他喂了半瓶母乳。她又說,就算是自己喂,他也不喜歡她用奶瓶喂,只想她用母乳喂。我們聊了一下,媽媽剛剛回來的時候也更喜歡用母乳喂養(yǎng)他,就算是經(jīng)歷了那么多麻煩之后;因為一旦解凍就不能再冷凍了,她的母乳被浪費了。我們發(fā)表評論,并且笑話他比起奶瓶喜歡“更大更真實的奶瓶”(媽媽的乳房)。就在這個時候,寶寶T發(fā)出了洪亮的哭聲。他哭得眼淚漣漣。這發(fā)生的太快太突然了,媽媽立即把他抱在懷里,但是他依然在抽泣。我說,就像是“我們不能再談論奶瓶了”,媽媽說:“好的好的,我們不說了,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媽媽說“除了去看醫(yī)生打針,我沒從見他這樣哭過,所以我擔心是不是什么東西咬到他了!蔽易约阂苍谙,“是的,確實是有什么咬到他了,也許就是我們說的話,對他來說太難以承受了。”

當他被抱起,他看到了我,然后繼續(xù)哭。他沒有盯著我看而是移開了他的目光。我們來到了客廳。媽媽把他放在左邊的乳房上確認他是不是餓了。他轉(zhuǎn)過了頭,身體弓了起來。媽媽把他放在了在她的左肩,拍著他的背說到:“沒事的寶寶,媽媽在這里!彼H了他的頭、脖子,摟著他,揉了揉他的肚子,和他輕聲地、溫柔地說話,然后媽媽把自己的左手給他。他緊緊的攥住她的食指。他看起來冷靜一點了,也沒有在哭了。這時,媽媽起來去拿了點什么東西,然后他又開始哭泣了。媽媽說:“我在這,媽媽在這里呢”。她走過來抱起了他,然后說:“讓我們檢查下紙尿布?”當他被抱起來,我跟隨著他們,T.看著我,他動了動嘴巴,像是要微笑,但是又開始哭了。她把他放在墊子上,打開了他的紙尿布。他開始上上下下蹬腿的動作。他看了下我,然后就轉(zhuǎn)過頭去。媽媽注意到了,對他說:T,這是個N,你認識她的吧,她每周都來的。”她按摩了他的膝蓋、大腿和手臂,換了他的紙尿布,然后把他抱在懷里去了客廳。在路上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嗝,我說:“或許是風傷到了他!

這里我們可以看到,寶寶盡管多么努力的穩(wěn)住自己,當我們輕聲的討論奶瓶和母乳的時候?qū)λ麃碚f還是太多了。玩笑話讓他處在被迫害的狀態(tài)。奶瓶也許代表了“缺席客體”,也意味著媽媽離開了,而保姆進入了,他要被用不同的位置來喂養(yǎng)了。而且媽媽是跟我談話而不是他,又喚起了T.喪失的感覺,尤其是當他剛剛感受到媽媽的回歸。

寶寶T看起來已經(jīng)明白保姆將成為他的照看者之一。第三個人正在進入二元關系。當寶寶和媽媽之間的關系強度減弱,一個區(qū)域一個空間被創(chuàng)造出來。關于第三個人的想法,供第三個人進入的區(qū)域是被允許的。這通常出現(xiàn)在斷奶的期間。而寶寶T的情況是,他的爸爸是有一次又一次短時間的照料。但是他大部分時間在旅行或者不在場,所以媽媽是核心人物。在這次的觀察中,寶寶T看起來還沒有準備好與人分享他的媽媽。如我們所見,繼保姆之后,我(觀察者)也成了不受歡迎的第三個人。盡管看到母親繼續(xù)探索是什么讓嬰兒感到不安(嬰兒對母親的許多阿爾法功能作出反應)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但我們不能不注意,起初的時候,可能母親出于自己為了工作而離開嬰兒的決定感到內(nèi)疚,無法忍受思考嬰兒哭泣的重要情感意義。她思索外部的意義:“什么東西咬了他”。而且我(一個觀察者,在觀察中變成一個“怪物形象”,不受歡迎的第三個人,一個對奶瓶笑話抱著嘲笑態(tài)度的迫害性客體)否認了這個方面并發(fā)表了自己的意見,“也許是風傷到了他”。我努力找尋一個軀體解釋來擺脫自己的痛苦的感受 (Magagna, 1999)。寶寶打嗝了,顯然是要擺脫一些非常痛苦的東西,擺脫進入內(nèi)部的一個壞客體。

我們繼續(xù)來看這個觀察:

他開始吸吮他的食指,他媽媽說:“我們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不是嗎?”,所以她把她彎曲的食指放到了他的嘴巴里,他開始吸吮,然后她給了他左邊的乳房。他開始用力的吸吮,大部分時間睜著眼睛盯著乳房,但偶爾看看媽媽的臉。這個時候他的右手指搭在了媽媽的乳房上,有時候抓住她的衣服,但是大多時候在媽媽的皮膚上做著像是彈鋼琴的動作。盡管他正在吸吮,他的手指仿佛在撫摸媽媽的皮膚。他吃了大概十分鐘,媽媽讓他喘了口氣,拍打她的背部,抱他親他,然后把他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但他試著把臉轉(zhuǎn)過去貼著乳房,張著嘴,所以媽媽把他更加貼近她的乳房,他還想再吃一點,所以他把臉湊近乳房。他確實非常努力的抬手貼著乳房,所以他媽媽用右邊的乳房喂了他。他死死的盯著乳房,他的右胳膊在前額和乳房之間,看起來像是要把眼睛蓋住的動作。他做了好幾次,他吸吮著,有時候停一下,但始終含著乳頭。這也許是我觀察到的最長時間的一次喂奶了。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睡著了。媽媽把他放到了沙發(fā)上,他仰躺著,頭朝向右側,胳膊分散在頭的兩側。媽媽抓住機會修剪了他的指甲。當媽媽開始剪的時候,他的頭從左邊轉(zhuǎn)向了右邊,他皺了皺眉頭,沒有醒也沒有動,睡的很香。

寶寶在他能夠真正吸住乳頭之前需要一些時間來安撫。只有媽媽花了一些時間安撫他,緩解他的焦慮,他才能開始吸吮較長的一段時間。乳頭就像一個原初容器或容器的開關,穩(wěn)住寶寶,將媽媽和寶寶鏈接在一起。寶寶T是一個慷慨的寶寶——他不會繼續(xù)生悶氣和退縮,他會通過撫摸媽媽的乳房來回報媽媽的安撫。他彈鋼琴一樣的動作是在暗示,“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可以像我的指尖這樣分開,但當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崩潰,我無法想你,無法忍受和你的分離!边@里可以看出,媽媽不在的時候,是沒有空間思考客體的喪失的,但當她臨在時,足夠的貼近,肌膚相親,他才能夠思考失去/分離。有一點同樣重要,在觀察臨近結束的時時候,媽媽決定在這個時候等他一睡著就剪掉他的腳趾甲和手指甲。我們不禁會想,媽媽是否會因為離開他、讓他生氣和悲痛而感受到焦慮和內(nèi)疚,她也想提前做好預防,這樣他就不會抓傷她了。

六個月大

當寶寶T六個月大的時候,媽媽和我說她下個月開始要全職工作了。寶寶T還沒有斷奶,她如果在就直接喂母乳,如果不在,那么用擠出來的母乳在奶瓶中喂養(yǎng)。這次寶寶T要第一次吃固體食物,這是一次令人驚喜的觀察。盡管媽媽準備好了桃子泥,但她留給了保姆去喂她的兒子。她好像在說:“我是一個母乳喂養(yǎng)媽媽,不是一個固體食物的喂養(yǎng)者。”如果我們認為固體食物是斷奶的一個步驟,那么對嬰兒來說,直接向母親表達他對固體食物的感受而不是向第三方表達是很重要的。但媽媽并非如此,反而是準備了它,并將它留給了保姆,而自己離開了房間。她似乎也很焦慮,需要在我面前第一次去喂養(yǎng)固體食物。吃固體食物這個階段,看著來來去去的勺子是一種具象的方式幫助嬰兒獲得客體持久性的經(jīng)驗,就像一個來來去去的人,時而在時而不在。孩子可能會少一些依賴于外部人的實際存在,而多一些能夠吸收喂養(yǎng)并在內(nèi)在保持住客體有功能和能力的樣子。正如Margot Waddell(2002)所說,

為了使改變成為可能,每一方都必須能夠真正地放下他出于自己的潛意識幻想和他自身的渴望或恐懼投射到另一個人身上的部分,并真正地欣賞另一個人的實際情況,而不是另一個人可能是被自己需要而成為的樣子。(p. 69)

Waddell(2002)還指出,雖然從乳房到固體食物的斷奶激發(fā)了“快樂的探索和令人興奮的新沖動”的體驗,但它也產(chǎn)生了剝奪、失落和悲傷的體驗,以及“對永遠無法再一次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回‘家’的一種存在狀態(tài)的懷念”。我們在t寶寶身上看到這個,當他的保姆:

…開始喂他,他的臉都扭曲了,他從嘴里吐出一些桃子和唾液。他舔著勺子,吮吸著勺子,但他臉上的肌肉全是扭曲的。就好像寶寶在說,‘這不是用來吸的東西,它跟乳房和奶瓶完全不一樣。’(64頁)

盡管他的臉是扭曲的,但他依舊是吃了,并沒有把臉轉(zhuǎn)開。保姆繼續(xù)喂他,等他咽下去之后再喂一勺。當他吃完了半個桃子,他開始把臉轉(zhuǎn)過去,并發(fā)出抱怨的聲音,踢著腿揮舞著他的胳膊,保姆停了下來。在這次特殊的觀察中有個重要的細節(jié),當固體食物第一次被介紹給寶寶時,媽媽再一次叫保姆剪了寶寶T的指甲。

通過這段時間,保姆看起來有想辦法要讓他比之前爬地多一些,站起來,走一走。盡管寶寶T精神上很活躍,但他身體一點都不活躍,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動。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活躍,而不是跟隨保姆的安排。如果我們把走路看作是另一個發(fā)展階段,當嬰兒需要離開安全的基礎,愛的懷抱,依賴和嬰兒期,走向一個更自主的狀態(tài)時,也許我們可以推測并理解寶寶T的行為,一方面媽媽去工作之后,他已經(jīng)在努力處理喂養(yǎng)關系里的分離和喪失,而在另一個層面上他在表達不愿意分離的意思。

9個月大

在觀察中,我也看到了我的臨在是如何喚起他的關于客體來來回回的記憶,就像他的媽媽和乳房。這里是寶寶T9個月大的時候的一段觀察:

我到的時候他正坐在高腳椅上。他對我笑了笑,開始用左手敲桌子,然后用兩只手。他的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接著,他雙手捧著奶瓶,把奶瓶倒過來,開始在奶瓶底部磨牙,發(fā)出“啊,啊,嘎嘎”的聲音。然后瓶子掉在他的肚子和桌子之間。他用雙手把它按了下去。它掉在地板上。他又開始敲桌子;這次敲的更重了。它發(fā)出了很大的噪音;他張開雙手打著。但一次又一次地,他一只手張開,另一只手握拳。他一邊打著,眼睛一次次地凝視著天花板上掛著的玻璃燈。那是一盞又大又圓的燈,中間有一小塊圓形的金屬片。他看呀看,看了又看。我也看了。保姆問:“你看到了什么?”(我覺得它看起來真的很像一個大乳房。)然后他繼續(xù)打桌子,然后打他的嘴。

在這次觀察和后來的許多其他觀察中,燈成了他盯著看很長時間的替代客體(replacement object)。也許我的到來使他想起了不在身邊的母親,因而引起了他的抗議;打桌子,打嘴巴,咬瓶子。這是一種他生氣之后的抗議反應。他似乎也在緊盯著那盞燈,試圖自己想象乳房。在這次觀察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又開始繼續(xù)尋找乳房:

…當寶寶T發(fā)出半哭半鬧的聲音時,保姆把他抱在懷里,以哺乳的姿勢。他張開嘴,試圖去抓,試圖尋找乳房。她說:“我沒有奶!比缓箅y過地補充道:“他正在找我的乳房。”然后轉(zhuǎn)身對他說:“媽媽來的時候會給你的!彼o緊地抱著他,搖晃著他,幫助他入睡。他上下動著雙腿,用右手輕拍乳房的區(qū)域,他的嘴和臉在乳房上摩擦,他張開嘴試圖獲得乳房,但卻只能從她的襯衫上嘬到黑色的棉花碎片。她清理了他嘴里的小塊布料,然后把他抱在懷里。這一次,他的頭靠在她的左肩上。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屁股。我該走了;他們站起來,把我送到門口。保姆拉住他的手,讓他揮手告別。他面帶微笑,眼睛和嘴巴都張著,顯得很警覺。我關上門,下樓時聽到了他的哭聲。

在這個小插曲中,我們能看到哺乳的抱姿是如何提醒他缺席的乳房,他在尋找它。保姆注意到、接收到了寶寶T的悲傷和渴望,改變了擁抱他的姿勢。值得注意的是,Jeanne Magagna(1999)指出了一個重要的事實,即不同的照顧者,無論是父母還是保姆,都不能完全取代嬰兒與另一個人的獨特關系。因此,了解嬰兒對每個重要照顧者的不同品質(zhì)的原始情感依戀和依賴是很重要的。在這次觀察中,保姆沒有進入和媽媽的潛意識競爭中,但她意識到了寶寶T的痛苦,試圖在語言和身體上支持他。此外,我們可以注意到寶寶T在乳房缺席的時候思考它的能力。能夠思考一個缺席客體是思想發(fā)展的必要條件。當然,如同 Gianna Williams (1997) 說的,“嬰兒的代謝能力是逐漸發(fā)展的,從出生時并不存在. ...只有一小步一小步地,它才能發(fā)展出他自己的思考能力,以及頭腦中的一個空間”(p. 26)。在觀察的過程中,我們可以注意到很多寶寶T想它媽媽,想缺席的乳房、渴望它,尋找它,但沒有因為無法承受而停止思考。

10月大

當寶寶T是10月大,他到處翻滾,但是就不爬行,保姆非常努力的讓他爬行,拿有趣的東西去讓他抓。盡管他看起來身體上對保姆有些“懶”,但就他的語言表達能力而言,他會同時使用英語和土耳其語。媽媽和保姆都有點擔心。直到一歲,他才開始會爬行。我們都好奇,為什么一個孩子會接近一個客體?是什么會激發(fā)他的動機?

寶寶T的內(nèi)在發(fā)生了什么使他不情愿發(fā)展到這個階段?顯而易見的是寶寶T沒有任何生理上的缺陷。有沒有可能這與他甚至能拿捏遠處的物品的能力有關,就像他說的:“如果我擁有這個東西,為什么要我動呢?”這是不是與他的愛恨交織的心理有關,他想要向前發(fā)展,變得自主,并同時像一個被抱在懷里的嬰兒安撫他的焦慮和愿望?或者是對保姆企圖讓他行走的抗議,仿佛在說:“我什么時候想走我自己會走,不用你告訴我!”

這是否也與保姆對他的成長和長大的矛盾情緒有關?一方面她希望她能夠走路,另一方面也許她也不愿意和寶寶分離,她希望他還是一個嬰兒。當他變成一個大寶寶意味著她不能再照看他,即將失去他。寶寶T可能感受到了保姆對于他長大,不再需要她的焦慮感受,好像她在說:“不要擔心,我還是個寶寶,我需要你!彼粩嗟爻尸F(xiàn)他的需求?赡芤粋可靠的內(nèi)在客體還沒被內(nèi)化,他依舊想占據(jù)寶寶空間,擁有乳房,因此不能把它讓給其他潛在的寶寶。

19個月大

當寶寶19個月,他開始謹慎的、試探性地走路。這與他完全斷奶的時間吻合。這好像在說只有當他完全明白了乳房不會再回來之后,他才能往前走。他認清現(xiàn)實他不能再擁有它,才能找到他自己的方式,讓自己在這個世界尋找出路。這或許是當一個可靠的內(nèi)在客體開始在他內(nèi)在建立才可能實現(xiàn)。當然,這并不意味著他停止修通分離問題。他用頭撞擊和貼近他的媽媽,持續(xù)地盯著那盞胸部形狀的燈。他一遍又一遍地研究分離,保姆在這段時間很敏感,因為我在觀察期間觀察到更多的遮住眼睛/臉再拿開的游戲。她也能感受到他思念媽媽的痛苦,告訴他媽媽什么時候會回來等等。這段時間,媽媽開始在幼兒園工作,所以工作對象從小學生變成了學齡前,實際上是三歲的小孩。因此,寶寶T不僅要處理斷奶,也要處理媽媽的外在的缺席,還有與20個同胞的競爭。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寶寶T的乳房給了與其他小孩的潛意識幻想在媽媽去幼兒園中工作這件事情里成了現(xiàn)實,媽媽需要擁抱其他哭泣的小朋友,因為他們也與自己的母親分離了。

在媽媽這邊,她開始告訴我通過觀察學校的兒童處理分離問題是多么的困難;可能不是意識層面,而是在潛意識層面她與我討論她處理寶寶T失去乳房和分離的反應對她來說是多么的困難。還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每當媽媽談論到其他小孩子每天早上在學校和媽媽分離時的哭泣,寶寶T是微笑著并且很愜意的,事實上它還會笑起來。

在隨后的觀察中,寶寶T開始對媽媽有一點不忠誠,開始轉(zhuǎn)向其他女性:觀察者和保姆。此外,他開始朝向他的父親,向我展示所有房子里,照片里他爸爸的東西。就像Ricky Emanuel (2002)在他的文獻中寫道,“論做父親,來自嬰兒觀察的思考”,爸爸是將寶寶從母嬰親密關系中帶到外在世界的關鍵人物。他也介紹了Britton稱之為母嬰配對中的“第三人的位置”,在這里寶寶能夠觀察一段“他不在其中”的關系,這讓他學習外在世界成為一種可能。三角空間的形成可以使嬰兒能夠去思考自己和他人。爸爸作為將外面的世界介紹給寶寶T,讓寶寶T遠離和媽媽的親密關系的人,在寶寶T的生活中變得越來越重要。

24個月大

我們的分離,他的第二個生日即將來臨。我最先和他媽媽說。離寶寶T生日前兩個月,我開始和寶寶T說這個事情。媽媽開始在我觀察結束的時間點回來,或者錯過這個點。我想她對結束有很多矛盾的感受。我知道我的來來去去的意義要比她實際說得出來的更重要。她曾經(jīng)想要在我在的時候第一次給他洗澡,第一次給他介紹固體食品,介紹保姆。她信賴我在她不在的時候觀察保姆。但是結束帶來很多矛盾的感受,類似她面對工作、斷奶、想要寶寶T開始去學校的態(tài)度。保姆也打算在四月份離開,媽媽既擔心保姆的離開,也擔心自己在大學的新工作,她該找個新保姆,還是讓寶寶T開始上學去?

當離我們結束還有三周的時間,我給寶寶T看了三個三角形,解釋我們?nèi)绾我黄鹨粋個地給它們上色,直到最后一個。我補充說,如果我們把最后一個三角形上色后,我接下去就不會再來看他了。當我給出這個解釋的時候,他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然后說“Tamam”,土耳其語的意思是:好的。我對三角形的無意識選擇后來讓我意識到,我是如何選擇了一個象征著三位一體關系的符號,為第三個人進入二元關系提供了空間。我是在試著幫助他思考和允許這個空間的發(fā)展。

這是我們最后最次觀察的片段:

我按了幾次公寓的門鈴。母親走到陽臺上看是誰在按門鈴,喊道:“是誰?”(我很奇怪,在同一天同一時間到達那里,呆了這么久,最后一次觀察怎么突然就把我給忘了。)然后,因為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我把買給她的花遞給了她。謝過我之后,她馬上把它們帶到外面的陽臺上,問我這是不是可以放在室外養(yǎng)的。我說她喜歡怎么做就怎么做。寶寶T看著我,但沒有笑,只是說:“花。”


隨后的觀察,我們都在廚房里;媽媽給了寶寶T一張高椅子,他哭著抗議。她說:“好的”。然后她把他放到了桌子邊上的椅子上。她喂他肉,他說:“不要”。她開玩笑的說“你什么開始練習說要呢?”我坐他旁邊的凳子上。他抓起一塊肉,嚼著吃。然后他用右手把肉掏了出來,遞給我。我說:“不,謝謝”。媽媽靠近他,他就把它遞給媽媽。媽媽說:“哦,你想把這塊嚼碎的肉給我,但是我不想要,我猜你不想吃肉,你想吃點芹菜?”他看著盤子里的芹菜說“魚”。媽媽說:“不,你昨天已經(jīng)過吃魚了,這是芹菜。”他沒有吃,他說“番茄”。媽媽說:“好的”,然后給了他番茄。他只吃了一小塊,沒有去碰剩下的。他沒有笑,坐在桌旁的全程他的臉都是皺皺的,他不想再吃任何東西了。他從椅子上爬下來,他指著柜臺上的蘋果,然后帶著哭腔尖叫到“蘋果”。媽媽說“好的”,媽媽切了蘋果,試圖讓他回到他的高椅子上。他掙扎著哭了,媽媽說:“好的”,然后把他放下了。他開始用煩躁的語氣說:“爸爸”(爸爸在土耳其),朝兩邊打開他的雙手。媽媽說:“他一會兒就回來”。

觀察接近尾聲,媽媽說:“其實我和我的丈夫都在說,寶寶T生下來開始就已經(jīng)定期地見你和保姆,現(xiàn)在你們兩個都要走了”,然后她繼續(xù)說道:“但我和丈夫經(jīng)常在他身邊,這對他有好處。”我說:“這很好,他有你還有他爸爸!

到了我快離開的時間,我拿出了三角形。寶寶T快速的過來,給它上了色,然后我完成了填色,說道,這是最后一個啦,我接下去不會再來了。媽媽用土耳其語重復了一遍:“她不會再來了”。我感謝了她和寶寶T,能與他們共度這兩年的時光是一個非常棒的經(jīng)歷,我備感榮幸。媽媽轉(zhuǎn)向?qū)殞歍說道:“是的,T,你已經(jīng)做了她的實驗對象!彼诳嗟脑捵屛矣行┦軅5俏依^續(xù)說道,我感到很幸運能認識他們。她感謝了我。我問她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兩三個月后打電話給他們,可能會短暫的拜訪,看看他們過得怎么樣。她說:“當然!痹谡勗捴校瑢殞歍指著我說“她,她”。媽媽說:“是的,Nergis”。寶寶T重復了我的名字。他們都來到了門口,媽媽問寶寶T說他是否愿意親親我說再見。我說:“我很樂意,但是不敢這樣做,也許這對他來說很奇怪!蔽疫沒來得及解釋,他就退縮了,他聳了聳肩膀。我親了親他媽媽然后說再見。寶寶T沒有笑,也沒有說再見。我離開了。

在最后的觀察中,我們可以明白Bion說的話了,他指出我們不是生來就有情緒的胃,這需要另一個人拿走我們的情緒,并為我們?nèi)ハㄇ榫w)。最終很多次重復這種經(jīng)驗,媽媽的涵容功能被內(nèi)攝,一個內(nèi)在空間的概念發(fā)展起來 (Symington, 1985)。因此,我們內(nèi)化了這種功能。寶寶T是一個有內(nèi)在空間的寶寶,他有獲得和留住知識的能力,最重要的是有思考的能力 (Williams, 1997)。他的語言表達能力令人乍舌。雖然這是一個雙語環(huán)境,但他很早就把兩種文化、兩種語言、兩個世界結合起來了。但是保姆也離開了,需要他去消化的情緒是雙倍劑量。在觀察中,他要了食物只是為了拒絕它。這看起來是他用象征性的方式去表達他感覺被拒絕,他的悲傷。他投射出拒絕感。拒絕對于他來說是很難消化的,所以他把自己一開始嚼不動的肉遞給了我,然后遞給媽媽。這看起來像他需要其他人幫忙去消化這種強烈的和難以消化的感覺,而這些感覺他要給出意義還是困難的。去代謝發(fā)生了什么對他來說很難。盡管通常情況下媽媽和寶寶T是鏈接的,她共情他,為他的感受命名;在這次觀察中寶寶T的感覺是不被理解的。媽媽看起來沒有理解到他的悲傷。在最后,他好像在說:“如果你再不能理解,那我就要叫爸爸了。”可能寶寶T也內(nèi)攝了媽媽對分離的怨恨感。

媽媽的關于分離的怨恨也可以從她說“你已經(jīng)做了她的實驗對象”這句話的方式中觀察到。因此,她對于觀察的態(tài)度隨著即將到來的缺席而突然發(fā)生了變化。兩個月后,當我電話她,她在電話里都認不出我了。我重復了好幾次自己的名字,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了我。當我試著確定一個時間去帶他們做一個短暫的拜訪,她說這真是太好了,而我最后一次去觀察時帶的植物已經(jīng)死了。寶寶T經(jīng)常對著它喊Nergis,是時候讓他看看真的Nergis還沒死,她還活著。認識到媽媽的怨恨以及我不是一個缺席的好乳房而是一個臨在的壞乳房真是令我太痛苦了。我離開了人們的視線,離開了別人的心智,甚至可能“在心里被殺掉”(Williams, 1997)。似乎這次分離在母親身上喚起了她生活中的其他喪失,這使她很難感覺到就算想念,客體的缺席是合情合理的,她也很難保持在它存在時所獲得的好處。當我去拜訪他們,寶寶T看到我的表現(xiàn)真的是太美好了,他向我展示他發(fā)展的新技巧,新玩具,和我一起玩耍,用樂高玩具搭一座塔,向我展示他的房間。他看起來非常地有活力、興奮和開心。真是令人欣慰。

在我文章的一開頭我說萬事開頭難,現(xiàn)在我不得不加上結束也很難。當一件事情結束,另一件事情開始,或者當一件事情開始,另一件事情就結束了。喪失和分離這兩者密不可分。出生本身同時包含了開始和結束。就像Salzberger- Wittenberg (2001) 指出的,每次喂養(yǎng)結束,每次把嬰兒放到嬰兒床,每次媽媽離開房間都是分離,讓寶寶意識到他和媽媽不是一體,而是分開的個體。但是,母親在場的美好經(jīng)歷使他逐漸能夠堅持即使母親不在時,仍然與母親有這些愉快的交流。缺席客體是寶寶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他的發(fā)展中必須要去忍受的事情,而這讓他認識現(xiàn)實?腕w的缺席給了寶寶一個思考它的機會。因此缺席是思想和思考發(fā)展的先決條件,也是關系發(fā)展的基本條件,這樣他才不會成為一種有害于身份分離(separate identity)的共生關系(O’Shaughnessy, 1964)。當然,被容忍的挫折必須與孩子獲得和留住知識的能力相一致 (Williams, 1997)。

在我的角度,我認為我也身在其中,并且受到了分離的影響,在近兩年半的時間里,我無法寫任何關于我的嬰兒觀察的東西?赡芪业臐撘庾R里寫關于嬰兒觀察的文章意味著觀察真的結束了。寫下它意味著接受它的結束,繼續(xù)向前了。但一旦我有勇氣去開始,我非常興奮的把我的感受和想法變成文字,將這獨一無二的經(jīng)驗分享給其他人。我們希望所有的結束、分離、缺席都能以一種使之得以積累和內(nèi)化為好的經(jīng)驗并豐富我們的方式內(nèi)化。換句話說,分離和結束為新的開始做好準備。

致謝

我要感謝我的研討小組督導Gianna Williams和Ricky Emanuel,感謝他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寶貴的反饋以及愿意和熱情地分享他們的知識。我很感謝他們讓這段豐富而有趣的學習經(jīng)歷成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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